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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念须由技术来承载 工笔花鸟画的当代精神(图)
作者:  文章来源:中国文化报 袁进华  点击数 0   更新时间:2009-7-3 11:45:09  文章录入:admin  责任编辑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 绣履之往(国画)   徐累
 
    在中国古典绘画的第一个成熟期——唐朝,虽然有“边鸾雀写生,赵昌花传神”“(边鸾)穷羽毛之变态,奋花卉之芳妍”等种种记述,但从作品实物看,尚没有独立的花鸟画(今见唐代后世花鸟画的表现题材,一为墓室壁画,如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墓壁画六扇花鸟屏风,每幅都画水禽及花卉,天上还点缀飞鸟;一是作为人物画的背景,典型的如《簪花仕女图》。)

    五代时花鸟画开始独立,主要代表是“野逸”的徐熙和“富贵”的黄筌,影响深远。但从风格史来看,富贵工整的为主,野逸写意的不见。直到集花鸟画之大成的两宋,也未出现过真正意义上的写意花鸟画家。

    到明代中期左右,整体看中国传统绘画的审美观念,有一个从富贵高逸走向市井民间的过程,尤其以吴门画派的兴起为代表。如果说,在此之前,人物画是入庙堂的礼器,山水画是登大雅的用器,那么,花鸟画充其量是朝廷、士夫、商贾、市井之辈共同的玩器。

    工笔花鸟画的地位发生改变是因为写意画的强势出现,在历史的一个局部,方法论左右了世界观。尽管写意画的出现,“显示出由重再现向重表现持续演变的绘画本体发展规律。”但是,“只要稍作深入,便会面对这样一个事实:“工笔的对立面其实不是写意,而是粗笔与率意,写意的对立面也不是工笔,而是写形或写实。”(卢辅圣《构筑工笔画的未来性》)

    工笔画与其他画种一样,追求真实,但在明清写意的强势之后,在迈向真实的终极旨归时,工笔绘画的写实性格获得了特殊的强化。这一显著的逻辑分野,使得工笔绘画的实践时常面临形而下的趣味干扰。但真实和写实,在哲学的范畴里并不是同义词,手段不能代替目的,因此,当整体图像与情绪在思维意义上的可行,比某些细节的逼真再现更能引起观众的尊重之时,工笔花鸟画将会获得更多的认可。

    工笔花鸟画的当代精神

    观念必须由技术来承载,而失去了观念支撑,“工笔画比起写意画来,更容易陷入解构崇高、亵渎神圣的反文化泥淖。”(卢辅圣,引文同上)

    我们需要处理的当下矛盾之一,是如何在开放的文化环境与多元的艺术交流中,廓别有关观念的迷雾,厘清当代工笔绘画的本体价值。简言之,我们需要回答一个问题——中国当代工笔需要继承发扬的精神个性是什么?

    我以为这一精神,首要是对视觉本身所具有的力量,充满崇拜和把握的欲望。

    工笔画的早期精神是穷形究理,巨细不靡,这种科学态度与温和中正的儒家底蕴结合,通过繁略合度的线条勾勒、井然有法的色彩渲染,形成了中古绘画的主流文脉。

    但是在社会加剧动荡和普世价值观得到尊重的近古(明中期至清末),工笔画的这种精神特质,相对间离于各阶层自身趣味的超脱气质。因此并未获得有效的提升和转变,并逐步被社会思维的主导基层——文人——普遍缺乏专业绘画训练的戾家群体轻视并贬斥,成为近代国画体系中的一个专门画科,由主流节目降格为保留节目。

    今日工笔画家面临重大机遇。在追求效率、信息开放的当代,专业性的分工促使每个行业都必须制定相应的品鉴标准和游戏规则。在绘画领域,文人不再是天然的画家。可以说,自明朝开始,将近600年的绘画欣赏习惯,通过外部评价体系的干涉,重新获得了匡正。